其实小编近年来发现很多所谓的历史爱好者读历史,存在机械读史的状态:即压根没能理解古人的历史观念和政权属性以及古代法理,而是按照一刀切的模式读历史。比如我的个别读者就认为,周朝不是中国历史上存续最久的王朝,“卫朝”才是,理由是周的诸侯国卫国,直到秦二世时代才被灭亡。甚至更搞笑的是,部分历史类自媒体作者鼓捣了一个“虞朝”出来,还声称这个朝代一千六百年历史,自然而然,部分历史爱好者再度把这个地摊学说视为金科玉律(讲道理说,说虞朝是地摊学说,本身都是侮辱地摊学说)。
而最近,小编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,论证中国古代史上不被承认的皇帝,其中,新莽的王莽、玄汉的刘玄和东汉后期的袁术,居然相提并论起来。但从本质上来说,王莽、刘玄和袁术,本质上是不同的。
皇帝是假的,年号是真的
首先不可否认,随着刘秀确立东汉帝国的统治以后,为了东汉王朝具备合法性,东汉王朝需要总结一套史观出来。按照刘秀的话术,东汉的本质是复辟西汉,甚至刘秀直接把自己过继给了汉元帝,来保障自己称帝的行为没有和宗法制抵触(但实际上,东汉完全是一个崭新的王朝)。同时,这也意味着,对东汉来说,新莽和玄汉,都属于非法的王朝。所以王莽和刘玄的皇帝尊号都是不被承认的。
但是,虽然新莽和玄汉被视为伪朝,伪朝皇帝的皇帝尊号也是假的,但是年号这块,东汉是承认的。最起码在东汉,叙述新莽和刘玄时代的时候,采用的是新莽王朝或者玄汉王朝时期的年号。
要知道,在古代,哪怕王朝不被承认,但只要年号能够被正统史书采用,其实就具备了一定的历史地位。比如东周灭亡后,天下陷入失去天下共主(最起码是名义上的共主)状态,而后世的史官根据秦始皇后来获得的正统地位,而在东周灭亡——秦一统之间的时间窗口里,一律使用秦国的年号。
所以,王莽和刘玄的皇帝尊号虽然是水货,但是年号倒是货真价实的。换个说法:其实后世的史学界,对王莽、刘玄这两个曾做过天下共主又不被承认的皇帝,态度是采取模糊化处理的。
这种情况在中国历史上较为罕见。
袁术称帝
东汉后期,大军阀袁术宣布称帝。不过,本质上来说,袁术和王莽、刘玄毫无一丝一毫的可比性。
按照东汉各路诸侯的话术:汉少帝才是正统天子,汉献帝是董卓拥立的,所以要求汉少帝复辟。而袁术的话术更狠了:汉少帝被董卓害死了,汉献帝是伪皇帝,所以如今天下没有天子,自己倒是有资格做新的天子。于是袁术宣布称帝。
不过袁术的皇帝尊号有些自娱自乐的性质,没有被广泛承认,也没能像秦始皇、王莽那样真正对天下进行有效统治。更何况,当时的汉献帝又被后世尊为正统,所以袁术的皇帝尊号,在历史上是毫无争议不被承认的——当然,也没有史官承认袁术的年号,采用袁术的纪年。
所以从本质上来看,王莽、刘玄和袁术,在本质上存在不同。